在我一直的记忆之中,烟柳是位极其美丽的女孩子。因为我们几乎同龄,而且又生长在同一个村庄里,并且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比较的密切,特别是春耕和麦收秋收的时候,两家的大人总是联合着相互帮忙,所以接触的比较多一些。
上中学的时候就常常听到一些同学在背后嘁嘁喳喳地议论她,当然那些言谈大多是诽谤之谈,因为烟柳不但貌美,而且待人也很矜持,这就不免就招惹了一些好事者的嫉妒之心。因为相貌平平的女子,一般是很难引起什么蜚短流长的议论的,虽然那时年少的我辨不出其中的因由,但是对那些背后说人坏话的行径,也还是敬而远之的。
不过我从不愿介入那种并不属于自己的美丽,虽然一直以来我也喜欢那种能看到她的那种感觉,直到高中毕业后的她去了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,我们便几乎再很少见面了。
记得在看美国电影《怦然心动》时看到了一句自己也深以为是的台词,“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,当你遇到这个人以后,你才感到,其他人都是浮云而已。”
有一天我也遇到了一个彩虹般绚丽的恋人,找到了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。
或许真正的爱情都是排他性的,当你的心中充满了对一个人的爱,就很难再容下其他人的身影。
而且后来我就很少再见到烟柳,只是听说她在那个城市结婚生子,拥有了一份令人羡慕的婚姻。
再次见到她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,当双眼含泪的她介绍着让和她几乎一般高的儿子喊我叔叔的时候,我几乎很是有些错愕吃惊了。
因为我看到面貌依稀的她的眼角和嘴角都已挂满了些许的皱纹,时光的鼠标已然把美从她的脸上给删除了,一丝恐惧和悲凉从我的内心中蔓延开来。
在那一刻我才深刻了解了什么叫“年长色衰美人迟暮。”
不过大概还有着另一种原因,那就是烟柳的变化还未必有这么大,只是她在我眼中一直是一道风景,所以多年未见后的反差简直让我难以接受,所以才产生那种如上的感觉。
不过我想我们都应该坦然接受岁月带给我们的一切,包括爬上脸庞的皱纹与头上的白发,因为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从容而欣慰地看到自己儿女的成长。(张忠报) |